2017年12月2日88号杂谈:
2009、11、28湖州晚报
钱夙伟
那天,侯诗打来电话,说这个周末想请几个老同学聚一聚。侯诗是一个属于强力部门的什么局的副职,有签单的权,隔三差五地主动作东,请的当然都是所谓有点脸面的,我因为大小有个头衔,所以也有敬陪末座的份。但是,虽然挂的是同学聚餐的名头,谈论的大凡是官场的话题,谁谁升了,谁谁原地踏步,结果的吊诡、莫逆和不测,自然隐藏着种种的勾心、斗角与算计。我向来就别扭于这样的话题及氛围。但侯诗总是不等我想出托辞,就洋溢着万分的热情说,看得起我,就一定要来的啊。弄得我根本无法推辞,否则,就像倒是我架子大似的。
侯诗是高中的同学,虽然起了一个很斯文的名字,但却不是读书的料,功课基本上都是红灯高挂,那时候以侯诗的谐音起绰号“狗屎”,足见同学们对他的不屑。却不料后来让人刮目相看。同学们上大学的时候,他进了机关,那时自然也不需要像现在那样挤破头地竞聘,先是办事员,到同学们大学毕业的时候,不知凭着什么本事早已转干且已经进了中层,之后竟然平步青云,扶摇直上到副局,而学历竟已是在读博士生。原先以为也已经封顶了,当初的同学里面,有几个局级科级的,都已被年龄的硬杠子挡下来了,而他居然逆势而上,荣升正局,现在的日子可谓就数他过得最滋润。
这次,侯诗依然一如既往热情横溢地说,给个面子,无论如何要来的啊。然而,这次我却是执意要推辞,因为我刚刚从位置上退下,即使这种落差不会影响彼此的关系,自己也会觉得更没有味道。正当我犹豫着如何开口时,侯诗却已说了一句“就这样定了啊”,就不容分说地挂了电话。我想,若再打过去,未免会让人觉得过分,毕竟都是老同学,于是只得作罢。
到了周末的下午,有外地兄弟单位一行人来交流学习,与我所在的部门对口,虽然我已不再担任部门负责人,但有些工作还要我出面介绍,同时也出于礼貌,单位里一定要让我作陪。我想这样也正好可以名正言顺地推了侯诗的饭局,正准备打去电话,却不料侯诗先打了过来,开口就说抱歉,说好几个同学有事,只得改期。我就说,你百忙之中还要如此费心,也难为你了。他说,都是老同学,谁跟谁呀。
下班后去酒店,找到包厢正要进去,却听见从隔壁包厢里传来侯诗的声音,我以为侯诗另外有个饭局,就想进去打个招呼,刚要推门,从虚掩的门里望进去,却看见了已经围坐在餐桌的那一圈人,正是那几个同学。此时,一位同学在问“老钱怎么没来?”而侯诗并没有正面回答,却像是不经意地告诉大家一个信息:“我刚听说,老钱已经退下来了。”
我像做贼似地逃进了自己的包厢,整个饭局不敢出大声,唯恐让隔壁的他们听见。而从此之后,我再也没有出席过侯诗的饭局,当然,侯诗也再没有叫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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