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11月5日湖州晚报
钱夙伟
严可均,本来应该是一个如雷贯耳的名字,但即使是他的湖州同乡,恐怕也是知者寥寥。实际上,严可均代表着一个几乎难以逾越的文化高度,足以让人惊叹,让人仰止。
这位清朝的文献学家、藏书家,最主要的成就,是编辑了一套收书3000余家的《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当时,也就是嘉庆十三年(1808年),皇帝下旨开办“全唐文馆”,一时名士鸿儒多被邀请。严可均因为已经辞官归田,无机会参与此事,但他心有不甘,竟然做了一个足以与之媲美的工程,也就是把唐以前的文献编了个“全集”,使之与朝廷编的《全唐文》相接。以一已之力,历时27年,从中年一直到皓首老翁,终于填补了中国文学史的空白,为保存和传播唐以前古文献作出重要贡献,堪称前无古人,恐也后无来者。
严可均(1762-1843),字景文,号铁桥。嘉庆五年(1800年)举人,官建德教谕,相当于现在的教育局长,“在任数年,大修学宫,并葺严子陵祠”,可谓尊师重教,忠于本职,颇有政绩。以疾辞归后,一心从事学术考据和学术研究。尤精考据学,曾与姚文田同治《说文》,作《说文长编》45册,有天文、算术、地理、草木、鸟兽之类。又辑钟鼎拓本为《说文翼说》15篇;与丁溶同治唐《石经》,著《校文》10卷,对汉、魏、唐、宋石经校雠研究较深。可谓宏儒硕学、才华盖世。
而且,严可均还有相当深厚的书法造诣,尤精于篆隶之学。清嘉庆十三年(1808)八月,他按照《史记》所载,对秦琅邪台刻石仿拓本重刻。原文至清代仅存13行87字,他重写全文计454字。清学者沈善登对此评价道:“字画形体大小、肥瘦一依旧拓,而补其缺蚀以成全文,令读者如睹二千年不损真迹,洵希世珍也。”
作为藏书家,并非豪门世家出身的严可均,因财力所限,藏书不过2万余卷,虽不能称富,但均为精本。如他所说:“余家贫,不能多聚书。”然而,他藏书的目的是为了治学,也因此,只要著述所需,不惜重资购书,凡“遇稀有之本,必倩精写,或肯售,即典衣不吝”。后世学者对他做出了这样的结论:积累了文字学、金石学和文学史三大专题著述的大量素材和文献。
可叹的是,严可均有一子,名六孤。六孤喜欢赌博。严可均卒后,图书金石都被他用来偿还赌债,“乱后不知所终”。
严可均治学非常严谨。在著《唐石经校文》中,凡石经有磨改的、与今本有异的,都一一录出,加以注释。以至今天的学者认为,严可均的《唐石经校文》是天地间经本最完善的。在辑《全上古三代秦汉三国六朝文》时,收录3000余家均附有作者小传,对一字一句都复校群书,稍有异同,即加以校正。《清代朴学大师传》称:“清代著述之富,盖无有过之者。”
严可均出生于乌程织里镇骥村,距旧馆只有五里路。从小好学、博览群书,年轻时即驰骛诗坛。严可均性好游,一生游学抄书问道,南至岭南,北出塞垣,足迹几半天下。
严可均生平自负学识,睥睨群流。晚年白须朱履,庄然儒者。一日过书肆,有一少年有眼不识泰山,于是严可均指着架上的一本书说:“拿来!”此书当然即严可均所著,如此赫赫声名,惊得少年“骇走”。然而严可均虽恃才傲物,“但遇后进好学之士,辄多方奖掖,有问必答,略无少忤。盖严于嫉俗而实笃于爱人云”。
这样一位取得巨大学术成就的学者,学术界却对他研究甚少。近二十年来,有关他的论文只有十几篇,真正围绕他进行研究的只有陈韵珊、徐德明合作的《清严可均事迹著述编年》。所幸列入“浙江文化名人传记丛书”的《辑佚大家:严可均传》(李士彪、吴雨晴著),在参照前书的基础上,对严可均一生行事及著述作了认真、翔实的疏理,堪称开创之作,为后人对严氏的深入研究奠定了坚实的基础,也让更多的人认识了严可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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