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精神的回归-光明日报-光明网
前来参观的学生说:“看钱先生的讲义,细致到每一个问题都有详细的解释,感觉先生好像站在你面前讲课一样,老先生们治学的严谨和教学的认真让我震撼。”
纸为媒,笔为介,透过这本充满历史厚重感的笔记,兰州大学“勤奋、求实、进取”的学风一代又一代地继承、发扬。
笔记是一种印记
对于兰州大学新闻与传播学院的宋锐来说,记笔记不只为了巩固知识,更是为了留下一份属于自己的大学生活印记。
“注意!这一部分的内容是必考内容!”老师话音刚落,教室里响起一片咔嚓声,学生们纷纷用手机拍下课件,把课堂变成记者会。这是大多数高校课堂的真实写照。
随着互联网的普及,多元化的学习方式带来了便捷,但随之而来的是越来越少的学生愿意记笔记。
为了引导学生明确学习目标、交流学习方法、营造浓厚的学习氛围,兰州大学开展了第一届“纸笺才情,墨香兰大——好笔记、好作业”评选活动。根据专业特色,专业课教师从256份作品中遴选出100份作品入围,并最终评选出10份“好笔记、好作业”作为实物档案,珍藏于兰州大学档案馆并颁发收藏证书。
宋锐是本届比赛的一等奖获得者,她的笔记《中国新闻传播史》被兰州大学档案馆收藏。她告诉记者,做好笔记是一种文化的回归,是对文字的感知和对个人书写的追求,也是一种精神的回归,因为键盘敲出来的东西缺少感情,而好笔记凝聚了记录者的心血和精力。
2016年末,100多份优秀笔记在兰大校内展出。笔记内容包罗万象,有校长工作笔记、老师教案,也有学生作业和论文,字里行间都能看出记录者对学术一丝不苟的敬畏态度。在这些珍藏的笔记中,观众看到了师者的严谨,也看到了学子的专注。
李明旭是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大二的学生,他的笔记很有特色,除了扎实的理论知识,还有生动活泼的手绘插图。在他看来,90后的笔记应突出自己的性格特点,这种图文并茂的笔记对他的学习有很大帮助。他说:“先辈们留下的学术学风传统我们不能忘记。兰大学科众多,我们不仅要合理继承本学科的学术学风传统,也应该去借鉴其他学科的学术学风传统。”
笔记是一种互动
“引导学生记课堂笔记,也对我们老师提出了更高要求。”兰州大学化学化工学院教授严世强告诉记者。
严世强从来都不会刻意要求学生记笔记,但是学生却很喜欢在她的课堂上记笔记。在她看来,老师对学生的教育不在于简单的说教,而在于言传身教,“一堂好课应该吸引学生,能够让他们在课堂上感受到治学的严谨,觉得听课很有必要,记笔记也很有必要。老师要用自己的行为和态度潜移默化地影响学生。”
学术笔记,是学人为了精确地掌握一门学科所做的记录,包括课堂笔记、读书札记、学术日记等多种形式,对教师来说,还包括课堂讲义。它记载着学人成长的轨迹,是学识修养、治学态度的直接体现。
比起课后的整理,严世强更看重学生的随堂笔记。她认为:“笔记并不是简单机械地记录,记笔记的过程是一个思考、理解的过程,在这个过程中,学生手、眼、耳、脑共用,大脑会处于兴奋的状态,对提高学习效率很有帮助。”
严世强总是跟青年教师说,学生上课不认真听讲、不记笔记,老师应该从自身反思原因。
上过严世强课的学生普遍都有一种感受,就是她的课件很精美。严世强认为,优秀的课件绝不是将教材内容以文字的形式直接反映到PPT上,然后“照屏宣科”,而应该是教师的教学组织形式、教学经验、教学方法以及精选教学内容的结晶。
有学生说,上严老师的课很费体力,耳朵要听,眼睛要看,脑袋要思考,还要抓紧时间记录,生怕错过知识点,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是紧绷着的,但是收获非常大。
“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记笔记的过程,其实就是“学而思”的过程,是对知识进行记录、整理、思考、理解的过程。而引导学生记笔记,更是一种学生和老师在课堂上的互动,是思想的碰撞和知识的传递。
笔记是一种传承
曾担任兰州大学法律系主任的李功国教授把做学问作为自己一生的事业,如今已77岁高龄的他还坚持每天读书,做读书笔记。
李功国回忆,有一次去四川大学出差,一路上昼夜苦读,记了厚厚一本笔记,同行的司法厅领导深受感动。又有一次,他去武汉大学参加学术会议,会后乘船溯江而上,一路上连续四个昼夜读完了一部50余万字的文集,并做了笔记,沿江的风景包括三峡大坝几乎都没有时间去欣赏。
在兰州大学,有一块承载着兰州大学“勤奋、求实、进取”的优良学风的学风基石。兰州大学近代中国研究所所长张克非说,学风一旦形成,就成了学校无形的文化,这种文化影响着一代又一代兰大人。
兰州大学档案馆珍藏的手稿中有一份刊登于1960年《兰州大学学报》上的《质量倒逆变换和基本粒子的相互作用》文章原稿,由著名理论物理学家和物理教育家、兰州大学资深教授段一士先生撰写,手稿上面有多处修改,可见非一日写成,体现了段一士对理论研究逐渐深入的过程,也体现出他治学的严谨。
兰州大学物理科学与技术学院原院长杨孔庆教授是1978年恢复招收研究生后段先生的第一批研究生,他回忆道:“段先生治学的严谨和教学的负责,让我一生受教。”
一周七天,段先生会专门留下3到4天,白天上课和当系主任,晚上为学生指导论文。每个人有一到两个小时,和先生畅谈自己这段时间的学习和收获。“来,谈谈你的论文选题,为什么要这么考虑?这个方程你是怎么算的?”杨孔庆当年的“排班”是凌晨两点至四点,他说段先生会关注到每一个细节,具体到每一个问题,有时候谈得高兴,天亮了都浑然不觉,早晨八点他又会夹着课本接着去给学生上课。
王钰晨是兰州大学历史文化学院的学生,在档案馆看到兰大前辈的手稿真迹后,他深有感触地说:“当时没有计算机软件,前辈们搜集到史料就写在小卡片上,积累起来对比考证,从而发现问题、进行研究,所以大师们的卡片总是很厚很丰富,长期的史料基础积累才奠定了他们的研究成就。现在我们有先进的技术,可能并不需要去手抄史料,但是前辈们的精神是值得永久学习的。”
“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类似这样的名句记载了先辈们热爱读书、热爱记笔记的传统。碎片化阅读、快餐式阅读不应该冲淡人们对知识的汲取和思考,做笔记,除了是一种好的学习习惯和个人修养,更应该成为融入血脉的文化素养和精神传承,成为每一个人的人生必修课。(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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