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代皇帝溥仪三岁登基,六岁被辛亥革命浪潮赶下台,随后又在伪满洲国称帝,以战犯名义在东京军事法庭得到审判,然后在新中国的改造之下,成为了一名普通公民。溥仪一生先后娶过五个女人,从末代皇后婉容到末代皇妃文绣,再到祥贵人谭玉龄,福贵人李玉琴,还有溥仪被特赦之后娶的李淑贤。前后四十年,历经了清末、民初、伪满、新中国成立四个历史时期。
溥仪与婉容
1922年12月1日,溥仪大婚。对于婉容来说,这一天决定了她随后一生的命运。那一年,年满17岁的婉容被选入宫,成为清朝史上最后一位皇后,也是中国两千一百多年的封建帝制时代下的最后一位皇后。
大婚有没有入洞房?
多年以来,末代皇帝溥仪和婉容当夜有没有入洞房,始终是一个未解之谜。有意思的是,老太监信修明曾经写道:“钦天监之选择最不相当吉日,近世纪有三错误。穆宗、德宗、宣统三大婚礼。合卺之夜,皆当皇后月事来临,致而皆不圆满,终身不得相近。其为命乎?”也就是说,同治皇后、光绪皇后再到宣统皇后,在洞房花烛之夜,无一不是遇到月经来潮。这实在是世人极为罕见的“清宫秘闻”。
末代皇帝溥仪大婚场景
溥仪曾经跟最后一个妻子李淑贤说起大婚的经过:“大婚仪式是在夜里举行的。溥仪掀开婉容的大红盖头,看了看,相貌的确不错。他没在坤宁宫睡觉,而是在养心殿和太监一直玩到天亮。”
溥仪还喜欢豢养小动物,比如猴子、骆驼、牛、狗等,还养过金鱼和蚂蚁。最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还在宫内养过一群牛和狗。并且最喜欢看群狗和公牛打架,百看不厌。
圣上的隐秘:他不行?
在宫中,这似乎是个公开的秘密。大婚后,溥仪极少在储秀宫过夜。偶然间来一两次,倒成了稀罕事儿。晨起,皇上拍屁股就走,既无那种夫妻之间的卿卿我我,也没有丝毫别恨离怨。而婉容的神情更显得颓唐萎靡,薄施粉黛的脸上,却往往留下泪水的痕迹。在消息灵通的太监中,对此传闻颇多,甚至有的神乎其神。一位溥仪殿上的当值太监背地里谈及此事,摇着头悄声说:“真不是玩艺儿,放着‘水路’不走,走‘旱路’,这叫什么事儿?!”
溥仪与婉容
那么,溥仪夫妻彼此关系的奥妙,究竟何在?
“溥仪十多岁住在故宫的时候,因为服侍他的几个太监怕他晚上跑出去,而且他们自己也想回家去休息,经常把宫女推到他的床上,要她们晚上来侍候他,不让他下床。那些宫女年龄都比他大得多,他那时还是一个孩子,什么都不懂,完全由宫女来摆布,有时还不止一个,而是两三个睡在他的床上,教他干坏事,一直弄得他精疲力竭,那些宫女才让他睡觉。第二天起床常常头晕眼花,看到太阳都是黄的。他把这些情况向太监一说之后,他们便拿些药给他吃,吃了虽然又能对付那些如饥似渴的宫女,但后来慢慢越来越感到对那些事没有兴趣了……”
有位老先生在暮年曾亲听溥仪谈过,他性功能的丧失,是由于淫乱所致。据孙耀庭而言,溥仪身体糟成那么个样子,不仅是宫内太监教唆坏的,也是太监玩弄所亵。
由于太监这个特定的阶层,在宫内处于一个非常微妙的地位,既受奴役,也有依势欺人的另一面。由于权力欲不一定得到满足,人的欲望又被压抑,而得不到正常发泄,在宫内便有了一种常见的通病,即宫女与太监,太监与太监之间不正常的暧昧关系。幼年溥仪的隐秘处受到损害后,也在寻求一种解脱。正常的欲望没有出路,于是,他可怕地陷入了与太监的诲乱之中中。
那时,宫内有一个太监,人称“小王三儿”,长得一表人才,用太监的话说,比女孩儿还像女孩儿,是宫里有名的美人。“小王三儿”自幼受宫内太监的淫害,产生了与常人相悖的性偏离,以摧残刚进宫的小太监为能事,暗地里,玩亵了不少俊秀的小男孩儿。
“小王三儿”,因相貌俊美深得溥仪宠爱,当上了溥仪的殿上太监,溥仪还专为他起了一个大号,叫王凤池。王凤池比溥仪年龄仅大几岁,脾气也不错,有一段,渐渐变得与溥仪形影不离,而成了宫内的一对畸形人物。
后来,有人见过中年时期的王凤池,虽然没有了以往优越的生活,却依然细皮嫩肉,再加上没有胡须,长得越发像个风韵犹存的女人了。据说暮年的王凤池,脸上肉皮松弛,耷拉了下来,像打了蔫儿的梨皮,满是黄皮又带了褶。
婉容的生活:奢靡浮华私通侍卫
在这种畸形生活的旋涡中,溥仪与婉容的关系自然无法正常。如将婉容形容为一盆“烈火”,而溥仪确非“干柴”。她坠入了极度的无法解脱的苦恼,既羞对人言,内心又无法平衡,偶尔吸食鸦片,居然上了瘾,一发不能自拔,终于陷入了吸食鸦片的泥潭。1935年,婉容与溥仪的一位名叫李越亭的随侍发生了暧昧关系而致怀孕,婉容也为此遭到溥仪的暴打,从此将她打入冷宫。后来,传说私生的孩子被烧死,她精神失常。
溥仪谈婉容私通:不能由她负责任
我先后有过四个妻子,按当时的说法,就是一个皇后,一个妃,两个贵人。如果从实质上说,她们谁也不是我的妻子,我根本就没有一个妻子,我有的只是摆设,为了解决不同问题的摆设。虽然她们每人的具体遭遇不同,她们都是同一个制度的牺牲品。
在很长时期内受到我冷淡以及恼恨的婉容,她的经历也许是最使现代新中国的青年不能理解的。她如果不是在自己的家庭一出生时就被决定了后来的命运,也是从一结婚就被安排好了下场。我后来常想,她如果在天津时能像文绣那样和我离了婚,很可能不会有那样的结局。当然,她毕竟和文绣不同。文绣的思想里,有一个比封建的身分和礼教更被看重的东西,这就是要求自由,要求有一个普通人的家庭生活的思想。而婉容的思想里,她更看重了“皇后”的身分,她宁愿做个挂名的妻子,也不肯丢掉“皇后”的身分。即使她忽然想开了,也起了离婚的念头,她的处境也和文绣不同,文绣从亲友中还能找到一些支持的力量,而婉容的父亲、兄长、师傅都不但不会支持她,恐怕还要加以阻难,甚至是加以压力。
自从她把文绣挤走了,我对她有了反感,很少和她说话,也不大留心她的事情,所以,我没有从她嘴里听她说过自己的心情,苦闷和愿望。后来发生的事情说明,她究竟是个人,有一般人的正常需要。她是在一种非常奇特的心理下,一方面有正常需要,一方面又不肯或者不能丢开皇后的尊号,理直气壮地建立合理的生活,于是就发生了私通行为,还染上了吸毒(鸦片)的嗜好。
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能由她负责任,至少不该全部都由她自己负责。事实上,当时我把全部责任都放在她身上,我根本没有责怪过自己,当然更谈不上责怪那个吃人的制度。
事实上是,她的吸毒是由于她的父兄给出的主意,甚至在私通问题上,也受过她哥哥(已死)的鼓励。直到很晚我才知道,早在她那次离津去大连的路上,她的哥哥就由于换取某种利益,把自己的妹妹卖给一个同行的日本军官了。
毛主席与溥仪
1935年,由于她有了身孕并且将近临产,我才发现了问题。我当时的心情是难于描述的,我又愤怒,又不愿叫日本人知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在她身上泄愤。我除了把和她有关系的人和有嫌疑的人,一律找词驱逐之外,还决定和她离婚,用当时我的说法,是把她“废”掉。由于当宫内府次长的日本人和关东军都不准许,我不敢冒犯日本人,于是又做出一个成心给婉容看的举动,即另选一个“贵人”。
婉容也许至死还做着一个梦,梦见她的孩子还活在世上。她不知道孩子一生下来就被填进锅炉里烧化,她只知道他的哥哥在外边代她养育着孩子,她哥哥是每月要从她手里拿去一笔养育费的。
“八·一五”后她和我分手时,烟瘾很大,又加病弱不堪,第二年就病死在吉林了。(摘自《我的前半生》爱新觉罗·溥仪)